第234章,剁爪
「有四階存在,闖了某香火神域?!」
方銳閉目,通過法則之寶『迴池』知,建業附近的某村莊,土地神廟的神域中,闖進去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縱然對方藏得很好,斂息之法無比妙,尋常同階存在當面恐怕都察覺不到。
但。
香火神域,那是什麼地方?
因為香火神敕的組,核心之一就是『迴池』的力量種子,故而,某種程度上說,香火神域乃是『迴池』迴法域的延展。
而一個四階存在,闖了香火神域,就如:自家屋外院子的空地上,來了一頭膘壯的野豬,縱然它穿上了人的服,直立行走,就能瞞得過去了?
「有意思!」
方銳角一勾,一縷意識降臨而去。
……
建業城外。
松平鄉,松禾村。
一頭散發森森黑氣的詭靈,被一伍兵包圍,正在戰鬥,那一伍兵,個個勇爭先。
當初,方銳曾提拔過的蘇虎,帶著兩個兵親衛站在一邊,並未手,加戰局。
他一看便知,以那頭詭靈的實力,一伍兵足夠對付,本不須他親自出手,此時加進去,反而有搶人頭之嫌。
說實話,為最早跟隨方銳的魂魄,蘇虎混得不差,並不缺這點功勛,再說,下面人做事,皆有他這個隊正一份功勞。
「近來,詭禍越來越多了。」蘇虎皺眉。
南虞香火神靈系四開花,大虞卻是沒有,故而天地間的黑暗星辰污染一直在攀升,連帶南虞出現詭禍的頻率,近來也是激增。
「頭兒,詭禍多了還不好麼?這些可都是功勞啊,能兌換神力大錢的。」一個親衛了,目火熱。
「不能這麼說,城隍神老爺可是說過,詭禍增多,對天地是禍非福。」
蘇虎搖頭道。
方銳的香火神靈分,早已高升建業城隍,如今,松禾村的土地神,由當初那位趕考遇虎死的徐聞擔任。
「頭兒,那般大事,可不是咱們能管的。說來,頭兒您也是可惜,當初城隍老爺去建業城,您要是報名跟去了,現在說不準都是營正了!」
「我活著時,在松禾村土生土長,這死了也離不開……」
蘇虎與親衛說話間,一伍兵已經解決了那頭詭靈。
「斬殺一頭初生詭靈,功勞已記錄在冊,回頭可去兌換神力大錢,好了,繼續巡邏吧!」他擺手道。
「多謝頭兒!」
整齊的好聲中,這一伍兵換個方向,繼續巡邏去了,還可以聽見,轉過去的他們的談話聲。
「老李啊,剛才讓你撿了個便宜,搶了人頭,另有獎勵五個神力大錢,必須得請喝酒。」
「對,請喝酒,還有那最近新出的,有著間滋味的飯菜,也得來上一份。」
「哈哈,咱老李請就是了,不過,兄弟們別看我掙錢,花銷也大,神力大錢總覺不夠使。」
「是也,是也,活著的時候掙錢,這死了,也要掙錢啊!」
……
在這般聲音中,那一伍兵遠去了。
這些兵,包括蘇虎,皆是不知道,一個魁梧大漢盯著他們,從頭看到了尾。
此魁梧大漢,正是聖皇的金人所幻化!
不過,這金人此時並非機械的傀儡,聖皇施以法,同步,某種程度上相當於分。
「那就是兵嗎?」
聖皇來到松禾村,這個香火神道的發源地、第一尊香火神靈誕生之,自然是為了探察香火神道的底細。
「這些兵,並無所謂的香火神敕,只是被一無之源的力量維持魂不散,有趣!想必就是香火氣運轉化的香火神力了?」
祂一雙眼睛閃爍淡淡金,向著松河村去,可見一些人家中,有著星星點點香火氣運,向著村口的土地神廟匯聚。
那是村民將土地神像供奉在家,此時正在祈禱。
然而,香火氣運最濃郁之卻是村口的土地神廟之中,一片燦燦金,遠遠可見。
「果然如應無極所說,南虞的香火神靈,能吸收一定範圍的香火氣運。」
聖皇喃喃著,去往村口土地神廟。
這松禾村的土地神廟較為簡陋,不過中香火卻是鼎盛,人來人往,此時,可聽見信徒們低低的祈禱聲。
「我媳婦上月生了個大胖小子,特來找土地神老爺還願。」
「謝土地神老爺,保佑土地收,讓我家今年多收了三五斗。」
「家中老娘晚上睡不著覺,也不知是不是沾染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,請土地神老爺保佑!」
……
低低的祈禱聲中,香火明滅不定,映照出一張張的虔誠面孔。
「送子、田、驅邪、求雨……」
聖皇踱步向前,明明近在咫尺,這些村民卻對祂視而不見。
「凡人供奉香火神靈,提供香火氣運;香火神靈則承擔種種職能,庇護、造福一方。如此系下,人間、世,兩者相互就!」
祂眼界不俗,瞬間看出了香火神靈系的妙:「那個變數,能設計出如此一套系,的確大才。難怪,南虞境詭禍遭到極大遏制。」
「不過,要想真正看清香火神靈系,是否牽涉迴、冥界,還是須得去香火神域中走上一遭。」
聖皇緩步向前,形逐漸變得虛幻,撞香火神像前方的神龕。
唰!
下一刻,天地立變。
前方,一塊石碑中書寫著『魂村』二字,其中可見不魂魄。
「此片界域非虛非實,只可容納魂魄。只是我的金人有虛實大神通,才可以進。」
聖皇舉目眺,向魂村中看去。
青瓦白牆的屋子,連綿不絕;遠田地,阡陌縱橫,五穀登,還有野遍地……
村口,村頭的小鋪子外,簇擁著一群魂魄。
「這麼好的青鹽都不要錢?發了,發了,吃不完的糧食、野,鹽醋各種東西也不錢,我為什麼沒有早死啊?!」一個魂魄熱淚盈眶。
「老兄,這些東西再好,可我聽說,卻只能七天,七天之後就要魂飛魄散了!」另一個魂魄卻是愁眉苦臉。
「我也聽說了,蘇老爹,魂魄只能活七天,這消息是真的麼?」
「兵選拔什麼時候開始啊?」
「我會寫字,我想應徵文吏……」
……
「大傢伙兒都靜靜!」
蘇老爹看著蒼老,但可是經過不神力大錢強化魂的,這時釋放出一縷氣息,就讓這些魂魄安靜下來,這才好心解釋道:「七日是真的,若是魂魄在外面,只能活一二日,也是咱們土地神老爺仁慈,接到這裏才有七日好活。」
「要想繼續活下去,就必須神力大錢,生前是土地神老爺信徒,香火有餘額的,送來時會給你發神力大錢。」
「不過,要想長久生存下去,要麼家人,要麼自己,給土地神老爺辦事,為兵、文吏才行。現在,兵已經不招了,都是上面分配下來的老兵;文吏倒是還在招,不過不是每月都有的,考核也越來越嚴格,若是有機會參加考試,一定要把握住機會……」
蘇老爹給這些新魂科普道。
「我怎麼說,送我過來時,給了我兩個大錢,原來是香火餘額。」
「我也有,我得了四個大錢,只是不識字,坐吃山空,不是很快就要魂飛魄散?」
「我倒是識字,可也不一定能到考試,咱們沒趕上好時候啊!聽說以前……」
……
這些魂魄一片唉聲嘆息,卻不敢造次。
「這所謂的香火神域中,蘊含著一特殊的法域之力,魂魄在此能延長一定的時限,若想繼續生存,就須得那種香火神力了。」
聖皇踱步,來到土地神殿前,一雙金睛穿破神力變化的牆壁,看到了其中的松禾村土地神。
此時,徐聞正在檢查賬目,對聖皇的視線竟似全然沒有知。
片刻后。
聖皇收回目:「原來如此,香火神道的,我已盡得矣。」
「香火神敕,牽涉迴法則、氣運力量,前者維持魂魄不散構建香火神域;後者麼,收攏香火氣運,凝聚香火神力,自修鍊壯大的同時,分出部分償還信徒因果。」
「最重要的是,我已確信,這所謂的香火神域,正是一塊塊冥界板塊,若是香火神道大,頃刻間就可構建冥界。」
「集億萬眾生之力,構建冥界,當真是好想法、好氣魄啊!」
聖皇由衷讚歎。
祂的冥界、天界,本是打造一個雛形,經過竊取人道皇朝祭天的氣運,千上萬年緩緩生長,也未能完。
如今,冥界已經崩塌,天界也只是完八九,尚未圓滿。
畢竟,祭天之時,從天道口中竊取的氣運份額,能有多?
但,方銳的做法,集億萬眾生之力,若是將香火系擴散十九州,或許僅需數十上百年,就可讓冥界圓滿。
「那位變數,我仍小瞧了他!」
「只是,疑的是,這般天馬行空的思路,打造香火神敕也就罷了,可那人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,制定出這麼一個環環相扣、面面俱到、好似經過千錘百鍊的規則系?」
哪怕是聖皇,看到這般土地、城隍、兵、文吏、日夜遊神……等等規則,也覺無可更改,好似這套系,已經經過了千萬年的時錘鍊。
這已經不是大智慧可以解釋的了。
「此人的來歷,會不會是……」
聖皇眸一閃,將這個猜測記在心底,與此同時,心中對方銳的預估再次拔高,視作了自上古以來最為重要的對手。
祂有著預,只要抹殺方銳,過了這一關人劫,聖之路將再無坎坷。
「這場你死我活的博弈,現在……就開始了。」
如此淡漠的聲音中,聖皇形從土地神域中消失。
只是,祂沒有察覺的是,一道極玄妙的迴法域之力攀纏而來,化作標記。
若這是聖皇本尊,那還可能被發現,可惜,這只是金人之,自難察覺。
當然,這也不怪聖皇大意,祂已經足夠謹慎,沒有去往建業,沒有去往其它城隍廟,只是來找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土地神觀察,可仍是中招了。
只因為,聖皇不知道方銳的厲害!
誰能想到,所有香火神域都是迴法域延展,更牽涉到了『迴池』、面板,祂方一進此就被方銳應?
……
「原來,竟是聖皇的金人!方才看去,它不如上次所見、在兩界山中異空間的死板,似乎有著智慧。」
「所以,這是聖皇意識附其上了?」
方銳挲下:「聖皇去了土地神廟,應該是,觀察我的香火神道?」
「嗯,明白了!」
他忽而一笑:「我的眾籌冥界計劃,想來瞞不過聖皇,祂若是還想天地人三才證道聖,該怎麼做呢?」
「自然是鳩佔鵲巢,摘我的桃子!」
聖皇為定義氣運之人,若再加上其它一些準備,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。
「所以,我期的,大虞複製香火神靈系,還真有可能功。」
「不過,無論將來如何,現在,聖皇既然敢向南虞出爪子,自然要剁了它!」
方銳豁然起:「虞雲瀾的『山河社稷圖』,雖然已清除聖皇暗手,但誰知道,聖皇還能否應它的位置,所以,這次我最好自己去。」
「料敵從寬,假設聖皇已與大虞合流,那金人手中可能還有著一件先天至寶。四階金人+先天至寶,嘖嘖,這個陷阱,要好好準備一番了!」
……
吳州。
聖皇意識依附金人,在看了松禾村的土地神廟后,就開始悄悄回返。
半路,經過某山林。
「嗯?!」
聖皇突然停下,蹙起眉頭,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。
環顧四周。
藍天白雲,一切正常。
下方。
嘩啦啦!
風吹林,連綿如海的松柏搖曳,濤聲如嘯。
聖皇以金人之,細細知,仍沒什麼發現,可骨子的謹慎,讓不假思索立刻掉頭,準備遠遁千里。
但為時已晚。
轟!
下方山林,地山搖間,好似有著什麼東西破土而出,浩瀚遮天蔽日,將聖皇捲其中。
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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