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”吉田和看著他。
巖橋慎一回答得篤定,“當然是真的,總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。”
“非常謝謝”吉田和用力向他鞠了一躬,直起來,“我的能力有限,雖然可能拿不出太多,但是報酬方面也會盡力”
“報酬就算了。”巖橋慎一讓的鄭重其事弄得有點不自在,“我只是覺得你的曲子很棒,應該被更多人聽到,想幫個忙而已。要是提報酬,反而沒意思了。”
不管過程和結果如何,當初他是真心為了錢才去給米米club當伴舞。而現在,不管過程和結果如何,他也是真心想幫幫吉田和。
和米米club那種快樂做音樂的態度不同,巖橋慎一在吉田和這里到的是種更為沉重的東西,不僅將音樂視作理想,還將其看作是一生的追求。
這種朝著一個方向不回頭前進的堅定,是巖橋慎一不曾有過的。
人生在世,錢當然很重要,但是偶爾,他也想做些不考慮報酬,單純為了理想的事。不管是自己的理想,還是幫助別人實現理想。
吉田和展現給他的才能,讓他打從心里覺得,這樣的人如果被埋沒掉,實在是太可惜。
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吉田和也到來自他的這份好意,又一次向他道謝,“那就拜托巖橋桑了。”
說干就干,第二天晚上,在奧德賽,吉田和就把自己錄好的清唱拿給了他。巖橋慎一則準備好空白的五線譜,給聽寫曲譜。
他拿到的試聽帶一共有三本,都是吉田和靠著清唱作出來的曲子。
說實話,初聽的試唱帶,巖橋慎一能理解那個經紀人說的那句“完全搞不懂你唱了些什麼”,因為錄進磁帶里的,的確是些聽起來象的,讓普通人覺得零散無意義的東西。
更特別的是,因為作曲的才能完全是老天爺賞的,從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,所以想出來的曲子可謂天馬行空,飄忽不定,完全無跡可循,無套路可依。
聽寫這些清唱的難度,比聽寫曲子的和弦的難度要大多了。
但這并未影響巖橋慎一心中對吉田和的評價,因為他細細聽來,這些旋律都非常有意思,從中能夠到,這個人的確擁有無與倫比的天才。
只不過,的才華只有一只腳,如果不能有人把這些無形的才華變作有形,再傳遞給大眾,就永遠都跑不起來。
星期天上午九點,巖橋慎一和吉田和約在新橋站面。
原本以為只靠聽磁帶就能一下解決,結果真正做起來,才發現需要向確認的小地方也實在不。比起通電話,當然是約私下見面,當面向本人確認更加省事。
說來,和巖橋慎一在俱樂部里那種誰也不得罪,但誰也不深往的事方針不同,吉田和在俱樂部里一向獨來獨往,不管是陪酒小姐還是服務生,又或者是合作的伴奏樂隊,都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這幾天,為了聽寫曲譜的事,兩人在后
臺流過好幾次。這樣一個在旁人口中“個有些沉”的人,突然間跟巖橋慎一有了流,多有些矚目,但誰也沒人私下提這事,巖橋慎一也樂得清靜。
這年頭不像是后來,人人手里都拿著手機,發個定位什麼都能搞定。別說手機,連個呼機都還是奢侈品,要是在外頭見面,就得這麼仔細約定時間和地點,甚至要詳細到哪個檢票口。
星期天的電車里擁到了某個程度,巖橋慎一拽著吊環,放任跟著電車的頻率搖搖晃晃。車廂里張的化妝品廣告海報,演員古手川祐子將酒紅的口紅輕輕抵在邊,神態麗人。巖橋慎一閑來無聊,盯著那張海報看了許久。
然后他在心里想到,真想一古手川祐子那對耳朵。真招人喜歡。
到了約定見面的地方,吉田和人已經先到了。這時,巖橋慎一注意到,今天涂了跟他在廣告上看到的差不多的口紅,這巧合讓他覺得很有意思。
巖橋慎一在前,吉田和落后他一個肩膀,兩人走在高樓林立的街道上。走到幸町,前面就是日比谷公園。
星期天的公園,到是全家出行的人和雙對的。他們找了張空著的長椅坐下來,周圍坐著的都是談說的青年男,只有他們兩個,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約會。
巖橋慎一打開隨的背包,從里面拿出五線譜和筆,吉田和湊上來看了看,說了聲“真厲害”。
“老實說,在我看來,這些音符就是些在爬格子的蝌蚪。”
巖橋慎一說:“這比喻可真夠不倫不類的。”
“沒辦法,外行人嘛。”吉田和笑了笑,“從小到大,無論如何都看不懂也學不會這東西。”
那大概是天賦點都傾斜到了別的地方了吧。
接下來,巖橋慎一把不懂的地方指給看,因為看不懂譜,只好由他來上陣哼歌,哼到拿不準的地方停下來,再由吉田和接上,反復唱幾遍。
這麼涂涂改改,總算巖橋慎一松了口氣,宣布道:“可以了。”
吉田和高高興興把確定好的譜子接過來。
這時,巖橋慎一問,“我很好奇,你是怎麼想出這些曲子的”
“這個嘛,”吉田和斟酌了一下,“心好的時候,我就喜歡唱歌,想到什麼就唱什麼。唱著唱著,漸漸地靈就來了,自然而然。”用手指敲了敲腦袋,“就出來了。”
“剛才的話看來要原封不還給你了,”巖橋慎一笑道,“真厲害。”
這種老天爺偏的天才啊,人嫉妒不起來,反倒打從心里希能功。
巖橋慎一把五線譜和那三本試聽帶一并付給了吉田和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,吉田和提議一起去吃點東西。
兩人于是收拾好隨品,起往外面走。路過公園的路線示意圖,吉田和駐足,指了指地圖上那塊扇形的部分,“日比谷野外音樂堂。”
“我第一次自己到東京是十四歲,為了來日比谷野外音樂堂看由實桑的演唱會。”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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